其實很多弊端、記不是儒家的、也不是法家的
而是教條化與科層化的後遺癥
組織過於旁的帝國、選取任何一種思想為中心,該思想都會因為組織本身的龐大科層而起教條化的變化
而一旦教條化、那個思想就已經癱瘓了
所以、關鍵點在於組織的科層與其中訊息的穿透力
而以中古以前的中國來說、這個國家的巨大足以使得任何思想在這麼龐大的科層之中、都無可救藥的教條化而僵硬。
我倒覺得根本不是僵化,老M意識形態和學術思想是不同的,意識形態必然有僵化的一面,.學術思想則可以爭鳴,儒家的問題是被人當意識形態,而當工業時代來臨時,新的經濟社會條件下的意識形態和原來的完全不同,因此必須清算.你看看中世紀基督教那套意識形態,被清算的少了?
法國大革命,基督教教堂被摧毀,十字架被栓在驢子上.十月革命.如何?
那種說儒家被人篡改的觀點其實想說的是儒家可以適用于現在,批判的儒家思想不是儒家,其實這無非是名詞而已.歷史上根本不存在絕對純粹的思想,任何思想都是不斷吸收各種思想資源,適應當時社會條件,與時俱進不斷創新才能保活力.如果僵硬不知變通的思想早完蛋消失在歷史中了,而一種思想到后期所謂原教旨主義,往往是打復古之名而行變革之實,用恢復原典占據道德高地來攻擊現實的主流思想,所謂文藝復興,宗教改革,朱熹理教莫不如是,都是拉大旗扯虎皮來適應現實.其實孔子何嘗不是?他打三王復古旗幟,目的不就是批判當時諸侯紛爭的現實?孟子到處提倡復古復古說白了古是什么樣還不是孟子解釋?無非是改革現實而已.而到魏晉南北朝,提倡儒家等于提倡消除割據,恢復中央集權大一統,這那里僵化,這是革命啊.
儒家問題在于作為思想他當然要適應現實與時俱進,而正因為他的成功才長期被統治者當成意識形態來用(如果他學術思想不成功不適合統治需要早被統治者扔到垃圾角落里了.法家被迫被儒家吸收和墨家完蛋都說明了儒家的生命力)
但是既然成為意識形態必然要適應當時社會和統治者需要,不可能農業文明弄個工業文明意識形態.,而且作為一種綿延千年的意識形態必然有自己的包袱,所以到空前巨變到來時,必然成為被批判的對象這個和篡改什么的沒關系,純粹的絕對原教旨儒家本來就不存在,儒家能生存下來就說明他善于適應現實(那些要現實適應思想的西漢純儒們弄王莽革命徹底完蛋了)
本來這種危機歷史儒家也遇到過,一般是由改革家打復古之名而行變革之實,用恢復原典占據道德高地來攻擊現實的主流思想,拉大旗扯虎皮來適應現實.朱熹改革就是典型的一次,但是這次由于變革范圍太大,和真個社會覺醒的太遲導致儒家上陣倉促資源不足(相比西方改革基督教的努力可是用了幾個世紀才完工,就是這樣還有法國大革命和十月革命對基督教的毀滅呢)
康有為改革的失敗注定儒學要喪失意識形態寶座地位(如果早300年開始改革,比如明代末年就開始改革,儒學能否再次成功?)之前歷次儒家總是作為革命的工具來攻擊當時主流意識形態改造社會,而這次他當主流意識形態被別人作為改造社會的問題來攻擊了.
意識形態當然不是學術思想,學術思想可以與時俱進,有些道德和文化今天依然可以用.但是那套為前工業時代準備的意識形態當然不適合現代,被批判也是必然,或者說反孔把儒家學說從意識形態的王座趕下來重新成為諸子百家,這是進步,西方是政教分離,同樣是把意識形態的基督教能改革的改革(新教國教)不能改革的摧毀(十月革命和法國大革命)
當時批判對不對?是否過分?我認為不是,意識形態的根深蒂固是我們今天不受影響的人無法想象的,我們今天想象的那個真正的儒學和歷史批判的那個意識形態化儒學可以說只有符號相同,其他完全不同,正如基督教中世紀那個基督教和后來的新教和政教分離后的基督教有多大相同點?
當時批判的激烈是因為一種根深蒂固的意識形態要推倒,必然的要激烈,不激烈則無法推倒,這也是當時的妥協派就道理來說是有道理,可是在實際中幾乎都起反動作用的原因.他們把作為學術和民族思想的儒學和作為禁錮人們思想的儒學混為一談來保衛,這種保衛越強烈堅固,則批判和摧毀儒學的力量越激烈和強化.這種批判激烈不是中國一國,西方哪個國家對基督教都是如此.
現在的儒家和政教分離后的基督教一樣都喪失了意識形態的王座地位,則他們作為一種思想資源作為傳統道德教化自然有其大用,宣揚可也,畢竟人也好一個民族也好總要有傳統延續,現代化革命激烈時為了生存不能不激烈,而生存問題解決了,恢復道德延續傳統就有需要了.不過中西芳歷史不同在于西方現代主流意識形態中基督教改革成功,因此影響力比東方還沒完成儒家現實改革(或者說如今的讀經和類似于丹易中天那類通俗化是改革開始?),所以影響力顯得不足.
政府當然可以推廣儒家思想來重建道德,恢復歷史傳統,使民族有根,僅此而已,主張恢復儒家地位的所謂新儒家,很多本質是想恢復所謂的新儒家(經過修改打著原教旨牌子的?)作為意識形態的那個地位,指望靠壟斷不發展吃現成.那使萬萬不可能成功的.中國作為現代民族國家的意識形態馬克思主義+民族主義早就成功了.當年沒成功,今天想翻盤是不可能的.而且也是荒唐的.儒家學者當然可以推廣儒家道德和思想(非意識形態化的,普遍的思想),但是不能指望政府來幫他打壓其他思想獨尊,必須競爭.
儒家要作為一種學術思想發揚光大,必須象他前輩一樣,與時俱進,吸收一些思想資源,發展創新又能保持自己特色,這是信奉儒家學說的人士自己的功課,誰也幫不了他們.我個人認為所謂新儒家學者與其去吹儒家多么好,咒罵五四運動如何荒唐,不如去研究現代儒家思想如何和現代社會結合如何發揮作用.我覺得指望意識形態是沒希望,指望作為道德面來有點希望.
今天要西方恢復基督教絕對獨尊,要用基督教原教旨直接支配生活,一切超越的都要打倒,這是荒唐的.聽說西方有所謂保守主義學者和極端民族主義者玩這套,不過他們是有明確現實目的的-----注定失敗(如真局部成功,將是西方文明沒落之日)
而東方所謂的恢復儒家正統如果也這么玩更荒唐.如果所謂新儒家只能這么玩,則注定完蛋.不過也許不會,因為儒家作為中國傳統太深了,當年為了現代化為了生存,摧毀腐朽的東西自然不顧一切,但是當現代化完成,一個民族強大后,自然要回朔傳統,要證明我們的一切成功都是靠我們自己,是天命所在(西方中世紀所謂文藝復興打倒基督教意識形態近代啟蒙建立民族國家從YSL和中國那里吸收了多少政治和思想資源?今天除了真正的學者有幾個西方普通人了解?)18世紀后期開始到19世紀達到高峰的自我神話和強化抹掉了一切痕跡,考慮到中國的復興和強盛遲早有這么一天.